在马路的拐角处,蓦然瞥见那块绿底白字招牌: new oriental 新东方学校。心下觉得亲切而喜悦:新东方的阵营终于扩展到这座城市了。我不知道这样的亲切由何而来,虽然我在上海新东方学习过两段日子。只是这两段日子,心思全不在学习上。


    这么想的时候心下便生出些怅惘来。都远去了,那些同学朋友。
2001 年夏季的炎热以及 2004 年春节的凄清。 2004 年春节前我裹着厚重棉衣在国定路读 gre 班。同桌的男生说:“ hi
,你是大二的吧?”我哑然失笑。


      下了课我就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再不去摸书本,沿着冬天的马路一路走。上课不过为了某种逃避。上海有很多西点房,灯光温暖糕点香甜。我站在橱窗外看货架上酥软的面包,多么美丽。然后我推门进去,选一个两个面包,捧在手上边走边吃。

 

    杨和我在同一个班。有一阵我们一同住在同学邋遢的租屋里,租屋的洗衣机里放着 3 个月没洗的衣服。我们上网,玩游戏,看电视。春节的时候杨回家过年。我一个人留在租屋里,放着音乐,自己跟自己说话。


      泡泡从韩国回来,过完春节,然后又走。我跟杨跑去火车站送他,我们在麦当劳门口汇合。杨送给泡泡一本红宝书。泡泡在回国两周后像气球般吹起了一大圈,我由此推断出韩国人民生活的朴素。这一观点在日后看《大长今》时得到了印证,电视上韩国人民总在说:珍贵的面粉。

   
      寒假很快就过去。我们各自回到学校。

 

    杨如今已成为一名张江男,时不时在周末回南京探望他的 gf 。泡泡还在韩国搞核物理研究,多么伟大崇高的事业!不过几个月后我们的核物理学家就会重现上海滩。


      今天是周一。我早早起床上班,我像是个积极上进有为青年一般,睡得很晚,起得很早。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多么不想来上班。


      学校里就要放暑假,去年的夏天我行走在新疆天山脚下。今年的夏天我可预见的缩在这个小破城市一个小破办公室
yy 着成为资本主义国家一只蛀虫的美好生活。这是我看所有介绍欧洲生活的电视节目总结出的终极理想。 

     
当然,最现实的愿望是:希望 9 月份有几天假期,可以让我去上海,见见泡泡,见见杨,见见那些越来越远的朋友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