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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谈茶
我不善品茶,不通茶经,更不懂什么茶道。但是,受父亲影响,数十年来,喝过不少茶,大红袍,铁观音,龙井,毛尖等等,也都品尝过。

茶之为饮,发乎神农氏。“神农尝百草,日遇七十二毒,得茶,茶而解之。”可见茶一开始就是一种解药。古今谈论茶的文字很多,但是,降、解、散、消、祛、除、荡、清、绝、轻等等,永远是这些文字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。虽然某些说法过于玄妙,但即使牛饮驴饮的俗物,也懂得用茶来解酒消滞。

懂得茶的文化,大半就讲究品茗正道了。厚朴无华的粗陶皿当是最佳,厚身方口,不过拳头大小,周身暗褐的色彩,花纹却来得巧,粗细相间暗红的几笔,不对称的抽象由着你遐思。陶皿的妙处正在于持温良久,茶可泡出后味,且有淡淡的泥气在水冲入时掺在茶香中,在扑鼻的清雅里平添了些乡俗,仿佛是将茶连树带根也一同泡了,更见些情趣。

水么?是有讲究的。古法沸水四形:雪花开,梅花开,莲花沸,趵突沸,运用之妙,存乎一心。而我以为梅花开最为适合。所谓梅花开,大意是指:“绿蚁醅新酒,红泥小火炉”那种水气微扑,水面美梅朵朵的沸腾状,此时沏出的茶,茶味在尽出未出之间,前味浓厚而后味微显,不可立饮,不必久待。

喝茶当于灯下独饮。夜已深沉,旋亮台灯后临窗而坐。此时,闲云野鹤,无迹可寻,手中香茗浅斟,任夜风拂面,秋虫低吟。静静地看着杯中水气旖旎,清馨弥散,思维仿佛有了可以总结生命诠释时光的通灵,灵感很可以闪现于举起茶盅时的一刹那,诚如一把老壶上镌刻的铭句:“南山之石,作为井栏,用以汲古,助我文澜。”而白日里被诱惑与抉择扰乱的自我,在灯下品茗开始有了些许的醒悟:原来人生的诱惑常是自己一手炮制的呵。

妙玉的那一套繁琐哲学,一向被奉为茶的最高境界。其实,茶入了化境,消解得就只剩下一个“枯”字。某部电影里,有一位白发皤然的老太太定期地看望与她年龄相仿的老太太。每次见面,二妪隔茶对坐,竟一言不发地坐上几个时辰,然后挥手道别。坐是枯坐,茶是枯茶,面是要见的,茶是要上的,不过茶只放着不饮;人只望着,不语,其“枯”何其“酷”!

许多年以后,不知能否与朋友也这样“清和静寂”地坐上一回,以偷得浮生半日闲?

posted on 2008-11-29 17:45 茶人 阅读(40) 评论(0)  编辑  收藏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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