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不可承受之俗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只要是个人,思维就必定受某种刻板印象牵制——任何人都把那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当作是自己的灵感,并且当他们坚持这一点时,打死他它也不相信连出租车司机、注射室护士都会和他又一样的所谓灵感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是谓庸俗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很多跟我相同处境的人都会碰到——那就是,一般拥有相当可观藏书量的人(比如我吧,我的书已经多到任何走进我房子的人都会第一个注意到,事实上它们早就占据了所有空间),当他们家来客人的时候,那些人一走进门就例行公事地说:“哟!好多书啊!请问你都读过了吗?”最初我还以为,典型不读书的文盲才会问这种问题,此种人家里照例只有两排书,包括五本平装本简易世界名著和分期付款购买的儿童大百科全书。但经验告诉我,很多我们以为还有点文化水准的人也会说这种话!他们仍旧认为,书架不过是个装“已读”文本的储物架,图书馆在他们心目中可谓是个仓库。
          当你非回答那个有关藏书的问题不可时,你会觉得面部黑线齐出,下颚坚挺僵硬,大量冷汗沿脊椎流泻而下。一般来说。过去我都用一种轻蔑、嘲讽的口吻回答:“这个么,其实我一本都没读过呢,否则我干吗把它们堆在这儿呀。”但这么作答很危险,因为他显然会招来那些进一步的自以为是的追问甚至深问:“那么你读完的书又放在哪儿呢?”经典的答案是罗伯托·雷迪常说的那句:“那些读完的么?因为这里放不下,就都放到撒哈拉沙漠去了。”基本上这会震慑住对手,让他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,但我个人觉得未免太残忍了,而且会把人吓呆。现在我都采取先封后杀的击剑招式:“哦,这些只是我本月底前要读完的书,其他都放我办公室里了。”这种答案一方面按时了某种无限广大的阅读计划,另一方面的潜台词则是:“我很忙,你可以滚蛋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   ---------《带着鲑鱼去旅行》一篇里的一部分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这本书搞得很多人以为老艾是个小资作家,厥倒!我们这位在欧洲几乎所有家庭都拥有其藏书的小说家,符号学家,语言学家,文学评论家只怕哭笑不得。其他作品大都文字艰涩难懂,要么你也是个语言文字迷,要么和我一样因为偶像所以忍受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读完《诠释与过度诠释》,我真是要吐血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《悠游小说林》《开放的作品》稍好些。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《玫瑰之名》至今只看了这一部小说。说过讨厌小说的,纯粹给偶像面子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不见天日的中世纪修道院密室,摸索着仍无法前行,这种阅读困难单凭耐心没有用的。整部小说像一个宗教陈列馆,充斥神学观点,语言符号学名词,哲学史学思想。解说、论证与争辩,情节铺陈与推理展开--------晦涩艰深,杀死你脑细胞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印象挺深一件事,艾柯在《开放的作品》里面提到了禅,虽然只有一小章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“人的永恒的危机之产生,并不是因为他必须确认世界而不可能做到,而是因为,他要确认世界,而他不应该这么做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这是老艾对于禅的一个解释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还很惊讶老艾居然对实验电子乐进行了非常正统的分析和理解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----------幸好在此之前我已经研究过试验电子乐,不然大概会永远弃置不理。